寫完上一篇文章后,我以為總算把區塊鏈的來龍去脈搞清楚了:最早參與進來的是一群程序員,所以它表現出某種宗教特征的社區文化。
這種宗教文化在程序員的奮斗史上曾發生過兩場重要的技術運動,一次是自由軟件運動,一次是開源運動。同時,開源運動又是從自由軟件運動中分叉出來的。
區塊鏈肉眼可見的起點應該脫胎于密碼朋克,而密碼朋克相當于自由軟件的一個延續,區塊鏈則是開源運動的另一個延續。
對區塊鏈來說,最好的歸宿是成為新時代的開源運動——把新的領域開源,比如傳統的金融行業。同時,這些新領域還包括那些以前外包給政府、機構和巨頭公司的公共物品,比如貨幣、法律、市場和社交平臺。
到了這里,然后呢?腦子里另一個聲音問我。
自由軟件就是這一切的起點嗎?
顯然不是。如果你有看本系列的第一篇文章就會發現,在RicharStallman成立GNU項目發起自由軟件運動時,也就是1984年,同一時期計算機領域的人們正熱衷于進行另一場協議戰爭:TCP/IP與OSI的互聯網協議大戰。OSI因為近乎完美的設計和各領域的支持,曾被視為這場戰爭的必勝者,但信奉務實精神和扁平結構的TCP/IP協議最終卻以黑馬的姿態贏得了勝利。
在TCP/IP身上,同樣流淌著和自由軟件運動類似的文化血液,它們具備某種相同的屬性,這種屬性究竟是什么,我還不知道。但我模糊的感覺到,它應該不僅僅是因為處于同一時代背景而產生的結果,背后或許反映了二者來自于同一個發源地。換句話說,它們擁有同一個祖先。這個祖先也是區塊鏈的祖先。只是因為我掌握的信息還不夠多,所以還無法把這根線扯出來,串連起所有的故事。
你可能要問,了解這個源頭有那么重要嗎?這對區塊鏈行業有什么幫助呢?我相信如果我們能追溯到正確的源頭,我們就能以更統一的、更大的視角來審視區塊鏈這場技術變革。而這對我們把握“區塊鏈會怎樣向前發展”是有好處的。知道了我們如何走到今天,是為了更好的迎接未來。
在我讀到《數字烏托邦:從反主流文化到賽博文化》這本書時,那根若隱若現的白線,似乎終于被扯出來了。這本書解答了我相當多的疑惑,它讓我以更宏觀的視角看到了一場延續60年的社會模式轉變。我從心底認為,區塊鏈就是這場變革最新的進展。
接下來我將盡可能簡單的復述這場變革,讓大家更好的了解這一切的來龍去脈。其中許多觀點和理論均來源于上面提到的這本書,推薦大家去讀一讀原著。很多希望了解開源文化的人應該都聽說過《大教堂與集市》,但這本書我認為是非技術層面更好的補充。
以太坊Layer2上總鎖倉量為95.72億美元:金色財經報道,L2BEAT數據顯示,截至目前,以太坊Layer2上總鎖倉量為95.72億美元,近7日跌8.10%。其中鎖倉量最高的為擴容方案Arbitrum One,約63.88億美元,占比66.74%,其次是Optimism,鎖倉量19.56億美元,占比20.44%。[2023/4/24 14:22:27]
計算機作為一種隱喻的變化
故事的開始,要從1964年的一所大學講起。
1964年,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學生參加了一場言論自由游行活動。他們中的許多人在空白的計算機打孔卡打上FSM和Strike的字樣,掛在脖子上,以此來表達對集中式的官僚主義和權威的蔑視。
伯克利學生抗議
打孔卡當時在計算機上編程還必須使用打孔卡
,是手寫的機器代碼,還沒有高級語言。這個時候IBM是計算機行業的大佬,也是制定打孔卡的實際標準。
那么,當時這些伯克利的學生在游行時,他們反對和爭取的究竟是什么呢?除了言論自由,當時還有很多學生別了微章在胸前,然后仿照打孔卡使用說明書的語氣寫道,
我是加州大學的學生,請不要折疊,扭曲旋轉或毀壞我。
所以,對這些生活在20世紀60年代的美國大學生來說,計算機作為一個隱喻,被看作是壓榨人性的機器。就像工業革命流水線上的機器,泯滅了人類的個性。這時候的計算機是一種反人性的技術,代表了集中式的官僚架構。
這種隱喻對今天的我們來說是很陌生的。今天提起計算機,我們的第一反應是什么?計算機代表自由、個性化和虛擬社區,代表點對點的連接,代表個人生產力的解放。就像喬布斯在蘋果電腦的廣告語上說的那樣,計算機是人類大腦的自行車,Thebicycleofyourmind。
如果把人類和其他動物進行對比,我們沒有豹子跑的那么快,也沒有獅子那么強壯,但我們人類懂得制造自行車和汽車這種工具,來幫助我們跑贏豹子,戰勝獅子。這時候計算機作為隱喻,反而變成了延展人類思維和創造力的一種工具,也是我們作為個體可以握在手里的武器,就像印刷機和槍炮。
Kraken高管:已確認FTX資金異動用戶的身份:11月13日消息,Kraken 首席安全官在社交媒體表示,已確認 FTX 資金異動用戶的身份。0x59a 開頭地址鏈上動態引起質疑。此前,FTX 和 FTX US 將大額資產歸集至該地址。有加密 KOL Autism Capital 對此表示:FTX 內部人員極有可能正試圖籌集資金出逃。FTX 和 FTX US 錢包地址現在都受到影響并混合在一起。目前受影響金額約為 3.8 億美元。[2022/11/13 12:56:30]
喬布斯注入蘋果電腦的這種思想并不是憑空出現的,它也有一個更早的歷史來源。這種歷史來源叫做嬉皮士文化也好,更早之前可能還可以追溯到反越戰、搖滾樂、新公社運動、反主流文化運動,甚至是軍工學聯合體實驗室。這些歷史來源,實際上也解釋了,為什么計算機作為一種技術,會從60年代的這種隱喻轉變成90年代的另一種隱喻。
如果不去看這些歷史來源的話,很多人會用一種相對片面的技術性的角度來解釋這種隱喻的變化。比如有一種解釋觀點是這樣的:
在60年代之前,計算機作為一種技術是以大型機的方式出現的,它的體積很大,需要塞滿整個房間,同時價格非常昂貴,只有政府、大學機構這些官方組織用得起,個人是觸碰不到的。而到了70年代之后,微型機技術已經開始慢慢出現了,計算機變成了可以放在桌面上的電腦,所以它慢慢就不是一種特權了,可以被個體所利用。
這種觀點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忽略了文化層面的因素。比如計算機變小了并不意味著它就是屬于“個人”的技術。電視機同樣可以放在桌子上使用,但它自始至終帶著公共媒介的屬性。一個人對電腦這個工具的感受,他是怎么理解這項技術的,這些不會因為體積縮小了就完全得到改變。另外,很多人可以通過網絡連接在一起,也并不代表我們一定就要成為虛擬社區。
《數字烏托邦》這本書提出的想法,是從時代和文化層面去追尋這種隱喻變化的深層次原因。也就是我們上面提到的那些更早的歷史來源。所以,我們回到20世紀60年代的美國,看看當時的世界是一個什么樣的狀態,當時發生了哪些事情,使得計算機經歷了這樣一種改變。
反主流文化和賽博空間
有人認為,在二戰結束后,20世紀40年代和50年代,對美國人民來說,都是灰暗的年代。
一方面是因為1947年美國跟蘇聯開始冷戰,彼此陷入了經常性的核對峙局面。另一方面,美國在二戰時期建立了一個戰時經濟體制,提出了以軍事、工業、科學復合體為核心的組織結構,也就是所謂的“軍工學聯合體”。這種聯合體在戰時發揮了非常強大的力量,但到二戰結束之后,它逐漸演變成了一個嚴格的社會規則和官僚化的組織,它制造出了核武器,卻也把美國拖入了越戰的泥沼中。對人民來說,軍工官僚體系等同于一種權威性的、壓迫性的陰影。
@0xQuit指出在OpenSea低價上架NFT不可購買但會拉低NFT項目地板價,OpenSea回應已部署修復程序:8月3日消息,推特用戶@0xQuit發推稱,在OpenSea上以1wei(1枚ETH相當于10的18次方wei)的價格上架一個NFT,沒有人能夠買到它,但項目的地板價會相應地被更新。
對此,OpenSea官方證實,@0xQuit指出的漏洞允許用戶以低價(1wei)上架項目,無法購買但會拉低NFT項目的地板價,OpenSea回應已經部署了一個修復程序,使各種規模的上架和報價都可以實現并立即生效。[2022/8/3 2:54:53]
所以60年代就成了一個個人探索和抗議爆發的年代。60年代恰好正值電視媒體普及,越戰成了第一場被直播的現代戰爭。美國國內很快爆發了各種各樣的抗議和反戰活動,大多數人把自己放在了這種權威的對立面,希望能推翻冷戰軍事工業的官僚體系。上文提到,伯克利大學的言論自由運動也是其中之一。
如果你是一個生長在60年代的美國年輕人,尤其是白人年輕男性,剛上完大學,你那時候最擔心的事情是什么呢?其實是明天蘇聯的核彈會不會直接扔了過來。加上1961年美國開始派兵介入越戰,當時有很多美國年輕人抱有這種末世的論調,他們覺得自己會是本世紀最后一代存亡的人類。整個美國社會也都籠罩在這樣一種戰爭與核彈毀滅的恐懼中。
而且這時候美國的中產階級經歷過大蕭條時代之后,個人財富已經慢慢回流了,所以很多年輕的白人男性,他的生活條件是比較富裕的,但是心理上又整天受控于核彈的恐懼,于是精神世界出現了更多的反思,他們不希望畢業后進入僵化的系統里淪為螺絲釘和工具,同時又不知道出路在哪里,等于陷入了一整代人的迷惘情緒。1967年上映的一部電影叫《畢業生》,反映的正是這種時代情緒。
電影《畢業生》劇照
史蒂夫·布蘭德,正是這千千萬萬個迷惘年輕人中的一員。1962年從軍隊退伍之后,布蘭德迫切地想為心中的壓抑尋找出口,他走上了一段持續6年時間的游歷體驗,每到一處便試圖找出一種新的生活方式。
很快他接觸到了一個藝術組織,名叫USCO。這個組織聚集了很多藝術家一起進行全國巡演,并且共同生活了幾年。他們的表演方式很特別,不是在舞臺上單一地向觀眾傳達信息,而是邀請觀眾參與進來,布置各種各樣奇怪的現場,讓藝術家和觀眾共同體驗完成一個作品。USCO喜歡技術神秘主義理念,同時也深受《控制論》的影響,在工作坊的背景下,推崇跨領域、多學科的協作。比如,他們會引入很多電子技術和工業產品來布置現場,像是閃光燈、投光器、磁帶、幻燈片,甚至是迷幻劑、*****和LSD。這些小型技術和工具被當作是探索新的生活方式、體驗新的精神世界的一種工具。
Ripple開發部門RippleX開展原生NFT功能測試:7月6日消息,根據Ripple開發部門RippleX發布的最新消息,其開發團隊現在對XRP Ledger支持NFT XLS-20標準的能力充滿信心。
此前,Ripple升級了服務,以便讓驗證者投票支持實施上述標準。開發團隊開始測試XRPL是否能夠支持NFT帶來的額外交易負載。當進行XRP支付時,RippleX團隊能夠達到每秒2199筆交易的峰值持續吞吐量。
開發團隊還通過創建100萬個賬戶(每個賬戶鑄造20個NFT)來測試NFT的吞吐量。在此之后,RippleX還衡量了XRP的支付情況、NFT交易以及鑄造情況。
需要注意的是,這些測試是在理想的環境中進行的,具有合成的工作負載。這意味著上述數字并不能反映該網絡的真實表現,因為在一個站點中只有5個驗證器運作。相比之下,實時的網絡有數百個節點在全球各地運行。(U.Today)[2022/7/6 1:54:35]
布蘭德以攝影師的身份在USCO工作。在這里,他接觸到了最早的新公社主義運動。當時美國很多年輕人也像他們這樣共同生活。為了逃避政府、軍隊和大公司的官僚機器,許多年輕人跑到農村建立公社,以集體生活的形式,實踐自己的理念和宗教信仰。他們自己動手建造家園,房子,水電,藝術,防衛,所有的一切全部自給自足,希望借此創建一個人人平等、沒有層級的社區。
在此前的兩個世紀里,美國人總共創建了500-700個公社,而這個時期則有數萬個公社成立,總共約75萬人共同生活在一起。公社成員認為自己是現代牛仔和印第安人,要開拓美國的邊疆,奔向開闊的平原,尋找更美好的生活。有意思的是,當時東方世界也有一場上山下鄉的運動,對應了西方世界的返土歸田。
60年代的公社
1966年,布蘭德意識到可以出版一本書,為散居在各個角落的公社提供生活所需的工具目錄和生存指南。更重要的是,為實踐公社生活的人提供精神世界的養料。于是,憑借著剪刀、膠水,他和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開始編輯第一本《全球概覽》。這本書被喬布斯稱之為那個時代的Google。信息技術在《全球概覽》中占有重要的位置,目錄不僅有工業產品和手工用品,也有機械和電子裝置,比如惠普的臺式計算機。就像藝術組織USCO那樣,新公社運動的參與者相信,包括計算機在內的小型技術可以用來探索新的生活方式、體驗新的精神世界,它也會改變個體意識和社會運作模式。《全球概覽》也將小型技術視為個體獲得自由的手段。
Uniswap已向122名受贈者提供價值約700萬美元的UNI資助:6月21日消息,去中心化交易所 Uniswap 發布首份 Uniswap 贈款計劃(UGP)回顧,自 UGP 推出的一年半以來,該計劃已向 122 名受贈者提供了價值約 700 萬美元的 UNI。
其中,受贈者的核心主題包括社區成長和支持(Unicode Hackathon、Serv.eth、Shields、UGP 社區分析、Solidity 訓練營等)、富有成效且參與度高的治理(Other Internet、GFX Labs、Nomic Foundation、Uni.vote 等)、用戶界面(Uniswap Gnosis SAFE、Defi Lab、Seedle 等)和開發者工具(V3 流動性挖礦合約、Uniswap Simple SDK、Pyexchange v3 客戶端、V3 TWAP 插件、uniswappeR 等)。[2022/6/21 4:42:10]
這種精神后面又傳遞到了黑客和程序員身上。在1971年《全球概覽》最后一期的停刊派對上,布蘭德邀請了500多人來參與這個雜志出版項目的終結。他拿出兩萬美元的鈔票,邀請大家上臺講述自己的夢想,然后取走一部分現金去實現夢想。最后剩下14905美元被交給了弗雷德里克·摩爾保管。這筆錢最后不知去向。但摩爾和另一位朋友在1975年春天共同創立了“家釀計算機俱樂部”。這個俱樂部的成員包括喬布斯和沃茲尼亞克。布蘭德爾后還幫助籌備了第一屆黑客大會,參會的人就有RicharStallman。
最后一期《全球概覽》
《全球概覽》的影響是巨大的,它啟發的年輕人不僅有喬布斯,還有凱文凱利,以及發明了圖形化界面等一系列技術的施樂帕羅奧托研究中心工程師。這批人后面成了產業界非常重要的人物,他們有的成了偉大的創業者和企業家,有的成了發起自由軟件運動的黑客,有的則像凱文凱利這樣成為了重要的記者,推動了《連線》雜志。最終這批人共同孕育了今天的硅谷文化。
除了《全球概覽》,布蘭德做的另一件重要的事是創辦WELL線上論壇。1984年賽博朋克小說家威廉·吉布森發表了小說《神經漫游者》,首次創造了“賽博空間“這個詞。而在1990年,計算機評論家巴羅根據自己在WELL論壇上的經歷,第一次提出用“賽博空間”這個詞來描述剛剛出現的電信與計算機網絡的交叉路口。
這個新的賽博空間被具象為一個“電子邊疆”。就像60年代末新公社運動的成員們試圖在美國鄉村創造一個烏托邦社區,賽博空間也被想象成了一個崇尚平等與自由的新社會。在這個閃閃發光的電子宇宙里,他們試圖拋棄政府、法律和武力,構建一套新的秩序。巴羅宣稱,“你們關于財產、表達、身份、遷徙的法律概念及其情境對我們均不適用”。
相同的精神內核
如果要對這一連串的歷史進行總結的話,它最本質的精神內核,用一句話來表達是:
借助個人化的技術和工具,讓個體從僵硬的社會體系和冰冷的國家機器中解放出來,獲得自由,免于被奴役。
這種個人化的技術和工具,既包括一個背包和一頂帳篷,也包括計算機和互聯網。
值得注意的是,這種個人化的技術和工具往往不是突然出現的,恰好來源于斗爭的對立面。60年代的言論自由運動及新左派都曾正面跟美國的軍事、工業與學術界進行對抗,但USCO的藝術家、嘗試致幻劑的嬉皮士、參加新公社運動的年輕人,他們實際上都接受了技術樂觀主義、信息論,以及冷戰時期軍工學聯合體在研究領域興起的跨界合作文化。
事實上,《數字烏托邦》這本書提出的最重要的論點,正是反主流文化運動以及后續的賽博文化,他們最早的種子也來源于自己所反對的軍工研究文化。正是在最早的軍事協作研究中,一批跨學科、跨領域的人被聚集了起來,科學家、工程師、大學教授、創業者,他們在一個彼此沒有等級制度、可以自由交流協作的環境中,創造出了一批影響世界的技術:核武器、雷達、互聯網的前身ARPANET、計算機、《控制論》、《信息論》等等。盡管反對冰冷的軍工機器,但布蘭德那個時代的學生都深深迷戀上了軍事協作研究的知識產物。
新左派年輕人在核彈與戰爭的陰影下長大,但他們也在一個物質財富快速增長的美國社會中長大。參與言論自由運動的大學生在攻擊工廠時,這些工廠也在生產滿足年輕人各種需要的產品。在反對主流文化的同時,新公社運動和《全球概覽》展示了另一種出路:年輕人們可以拿工業化社會的產品作為一種工具,去改造自己的思想和意識,去變革集體社會的運作模式。
這種方法以《控制論》和《信息論》為通用語言和指導思想,強調更自由的社區,推崇個人化的工具和技術,鼓勵跨學科協作。它最早來源于二戰時期美國的軍事研究文化,只是隨著戰后秩序的重建,軍工學聯合體逐漸變成了僵化的官僚結構,最終成為了反主流文化運動的靶子。這也是為什么計算機作為60年代到90年代間最重要的一種工具,會從“國家機器統治力量的延伸”這樣的隱喻,最終轉變為另一種反體制和爭取個人權利的象征。
所以,我們也就不難理解,為什么今天程序員和黑客社區會流行宗教文化,對于自己所使用的編程語言和編輯器等工具,會陷入無休止的崇拜與斗爭,而不能像對待一個普通的物件那樣去對待它。因為在很久以前,工具對他們而言,真的不止是工具而已。
60年代以來的這部分歷史,工具和技術曾與“改變意識形態”、“探索新理念”牢牢地綁在一起。這種精神傳統從新公社運動的那批年輕人身上慢慢流淌到了黑客與程序員身上,融入了自由軟件運動、開源運動,賽博空間中誕生出了密碼朋克,最終這部分精神又一次傳遞到了區塊鏈身上。
是的,我當然愿意相信,區塊鏈也是這種個人化的技術和工具。它是幫助我們建立新家園的小型技術,可以改變個體的思想和意識,變革集體社會的運作模式。一切的宗旨,都是為了讓個體從僵硬的社會體系和冰冷的國家機器中解放出來,獲得自由,免于被奴役。
今天我看到區塊鏈行業的人在創建DAO,在建設DeFi,看到無數自由市場主義的人把比特幣作為一種去中心化的貨幣或者數字黃金,這一切跟當初那些看著《全球概覽》跑到鄉村建公社的年輕人似乎并沒有什么不同。他們為了掌握私人資產、記下比特幣的私鑰,跟在公社蓋房子、搭建網格穹頂的行為沒有本質區別。
我們現在這個時代
寫到這里,我想到的另一個問題是,我們所處的這個時代又會發生什么?
環顧四周,我們在2008年擁有了比特幣,在2014年擁有了以太坊,隨后建立起了一系列加密經濟的基礎設施:DeFi、DAO、Web3、NFT......這個新的電子宇宙在悄然生長。而在這個獨立的世界之外,一個更大的世界同樣在發生劇烈的變動。
從2019年以中美貿易戰為象征的“新冷戰”,到2020年一場蔓延全球的前所未有的病危機,民粹主義和反全球化趨勢伴隨著新的金融危機興起,人們稱這一年是過去十年最糟糕的一年,但也是未來十年最好的一年。與此同時,傳統互聯網世界已經高度發達、巨頭林立,但賽博空間的發展卻沒有如設想中那樣使人更自由,反而促進了監控技術的發展,創造了棱鏡門和環形監獄。
同樣,我也不禁聯想到中國自己的情況。這輛高速列車以每年10%的增長速度瘋狂向前奔跑,從未停下,直到2020的疫情按下了暫停鍵,人們終于能停下來好好想想“我們究竟是要奔向哪里”。
過去20年,一個中國年輕人最好的職業是公務員;20年后,是成為一個視頻UP主。這批新畢業的年輕人,他們以前在成長過程中是怎樣認識這個國家的,被暫停減速后,又要怎樣修正過去這些認識?
經歷社會財富快速增長的過去,迎接只會更壞的未來,會不會讓新一批的年輕人陷入悲觀的論調。面對逐漸強大的國家機器,他們是否也會對“成為這個龐大體系的一部分”產生恐懼,質疑層級結構是否會摧毀個人精神?尤其是當整個國家自己也需要應對國際形勢的惡化和對外的挑戰。
中國會不會也有一次反主流文化運動,人們手中能掌握的小型技術,作為個人化的武器和工具,又能有哪些?我能想到的似乎就只有區塊鏈了,VR和3D打印或許也是一部分,但它們都能沒發展起來……熱門的AI甚至應該是站在了反面。
在1996年發布《賽博空間獨立宣言》時,巴羅在結尾這樣寫道:
我們將在網絡中創造一種心靈的文明。但愿她將比你們的政府此前所創造的世界更加人道和公正。
今天這句話,同樣值得送給在座的所有從業者們。
參考資料
密碼朋克:?
https://www.huxiu.com/article/269132.html本系列的第一篇文章:?
https://mp.weixin.qq.com/s?__biz=MzA4MzE1MzQ3MA==&mid=2450143058&idx=1&sn=34eceb133986e096162e348b094259ed&scene=21#wechat_redirect
《數字烏托邦:從反主流文化到賽博文化》:?https://book.douban.com/subject/21632268//
《大教堂與集市》:?https://book.douban.com/subject/25881855/
打孔卡:?https://www.landley.net/history/mirror/pre/fsm.html
《畢業生》:?https://movie.douban.com/subject/1292271/
《賽博空間獨立宣言》:?https://www.eff.org/cyberspace-independence
“全球化已死”這種驚悚的標題,其實不是今天才有的。只是以前的“殺手”都不夠給力,這次終于有了新冠病這個大魔王現世,又有人可以炒冷飯高呼“全球化死了!”其中一個例子是美國《外交政策》雜志3月20.
1900/1/1 0:00:00編者注:原標題為《真本聰手記|誰在背后資助比特幣的開發?》 今天內容包括: 1、誰資助了比特幣的開發?2、在新冠病戰爭之后.
1900/1/1 0:00:00本文來源:加密谷Live作者:ClaraMedalie、AnastasiaMelachrinos 翻譯:子銘 在3月12日,拋售壓力終于壓垮了訂單簿,導致買賣雙方損失慘重.
1900/1/1 0:00:00聽到以太坊2.0這個名字,你或許并不陌生。以太坊在區塊鏈社區中具有重要的地位,而以太坊2.0,則直接影響到以太坊甚至區塊鏈的未來.
1900/1/1 0:00:00來源:BitcoinCash編者注:本文作了不改變作者原意的刪減。進入四月,對于BCH來說,有一件備受關注的大事——BCH減半。關于即將到來的減半,大家針對于此已經進行過許多討論和預測.
1900/1/1 0:00:00編者注:原標題為《幾個數據,幫助我們預判極端行情》一、極端行情,伴隨著極端信號在進入正文之前,我們先聊點其它的。在投資里,很多人習慣用一年四季來對應投資的周期變化.
1900/1/1 0: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