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FT:交易平臺激勵模式思考 流動性和交易行為哪個更值得激勵?

原文作者：Alex Xu, Mint Ventures 研究合伙人

本篇文章屬于 Mint Ventures 的 Mint Clips 系列。Mint Clips 是我們對于行業事件，在內外部交流后的一些思考。相對于我們的#深度研報 和#賽道掃描 系列文章，Mint Clips 并不討論特定的項目，主要呈現對于特定議題的“階段性洞察”。

本篇內容來自于 Mint Ventures 小組的一次在線討論，當時我提出了兩個問題，我們的研究員 Lawrence 和投資經理 Scarlett 給出了自己的想法，再結合了我對該問題的思考和延展，構成了本篇 Clip 的主要內容。

我提出的兩個問題是：

1.交易平臺的代幣激勵，是應該激勵流動性，還是應該激勵交易量？為什么？

2.假設平臺有交易激勵機制，為了獲得激勵的刷量交易（wash trading）對于協議來說利弊哪個更大？為什么？

*需要說明的是：以上兩個問題中的“交易平臺”是泛指，包括現貨 Dexs（Uniswap、Curve）、去中心化衍生品項目（Gmx、Gains）以及 Blur 這樣的NFT交易平臺，甚至包括中心化交易所（盡管他們目前大多沒有直接的流動性或交易挖礦機制）。

以下文章內容為筆者和團隊截至發表時的階段性看法，可能存在事實、觀點的錯誤和偏見，僅作為討論之用。

在筆者看來，交易平臺類項目（包括現貨、NFT、衍生品）之所以要發行權益代幣，主要有三個原因：

1.代幣募資。這條好理解，不做贅述。

2.去中心化治理。權益代幣的出現和分發是社區化治理的前提條件。

NFT交易平臺sudoswap推出0%版稅機制:8月15日消息，去中心化的 NFT 交易平臺 Sudoswap 推出了一個自動做市商（AMM），將藝術家版稅設置為 0%。在幫助降低每筆 NFT 交易的總體成本的同時，此舉激發了加密 Twitter 關于免版稅交易道德的討論。一些 NFT 收藏家懷疑 Sudoswap 削減版稅可能會導致 NFT 市場費用結構和用戶行為之間的級聯效應。

據悉，全球最大的 NFT 市場 OpenSea 設定了 2.5% 的特許權使用費。Yuga Labs 的Meebits和 Bored Ape Yacht Club等其他項目的版稅分別為 5% 和 2.5%。[2022/8/16 12:27:13]

3.增長和經濟系統調節手段。

然而從Web3的商業實踐來看， 1、 2 兩條并非必選項，因為：

1.項目可以進行股權融資。

2.中心化的治理仍然是企業和項目運營的主流，甚至大部分已經開始去中心化治理的項目的治理內容和表決，實際上也集中在團隊和相關機構手中。

真正重要的或許是第三條：一個項目擁有了代幣這一手段后，相對于無代幣項目，其用于增長的激勵資源以及項目經濟系統的調節能力都大大提高了。

而交易平臺類項目進行代幣激勵（無論是激勵流動性還是激勵交易行為），其核心目的一般只有兩個，即：

1.新項目實現冷啟動，通過代幣激勵為產品吸引最初始的雙邊用戶（Uniswap 在 Dexs 大戰早期階段也進行了代幣激勵）。

2.做大雙邊市場，并期待通過代幣補貼加速跨邊網絡效應的擴大，形成對于競品的壁壘。

這里說的“雙邊”，對于大部分交易平臺來說，就是流動性提供者一邊，和交易者一邊。 由于平臺的雙邊是相互依存和互利的，即：如果沒有人提供流動性，則交易無從進行；而沒有交易意味著沒有手續費回報，也不會有人愿意來提供流動性。反之，流動性越豐富（在同樣的產品機制下）交易損耗越低，交易者越愿意來這里交易，手續費也就越多，手續費越多則流動性回報越多，流動性就越豐沛。

跨鏈預言機解決方案SupraOracles與數字運動鞋交易平臺Another-1達成合作:金色財經消息，跨鏈預言機解決方案SupraOracles宣布與Another-1達成合作，后者是一個數字資產和運動鞋行業所有權平臺。

據介紹，Another-1是第一個基于Cosmos SDK的實體和數字產品交易平臺，其代幣經濟學設計用于獎勵持有者和質押者，幫助運動鞋迷獲得限量版商品。此外，它將通過區塊鏈技術優化交易時間和認證流程。[2022/4/9 14:14:40]

這種因為“一邊的用戶增長，會給另一邊用戶提供更大的價值”的情況，是網絡效應的一種，即“跨邊網絡效應”。而網絡效應是商業項目最重要的護城河之一。

對于新項目來說更是如此。

如果說 Uniswap 創建之初還可以由于缺乏競爭（DeFi的價值尚未形成共識），僅依靠嘗鮮用戶和早期用戶的自然需求就能實現初期的增長，那么在交易平臺類賽道如此擁擠、產品迭代日新月異的當下，一個雙邊\多邊模式的交易平臺想要在不提供激勵（或是空投預期）的情況就成功冷啟動已經難如登天。

所以說，目的 1 （冷啟動）是 2 （跨邊網絡效應）的前置動作， 2 的最終目的是形成競爭優勢（壟斷地位），以此為基礎實現和擴大盈利（協議收入＞代幣補貼開支）。

那么，由于跨邊網絡效應的存在，交易平臺無論是激勵流動性提供者還是交易者，似乎都可以起到迂回地激勵另一邊的用戶的作用，那么這是否意味著：

激勵 LP=激勵 Trader？

實際上，無論是激勵流動性還是激勵交易，早在 DeFi Summer 之前就早已有之。比如中心化交易所大多有對合作做市商的激勵計劃，其目的是為了讓它們在自己平臺提供良好的交易深度，讓其他交易者獲得低滑點的交易體驗，這類似于流動性激勵，只不過這類激勵大多以手續費減免和返還的方式進行，大多與平臺自身的權益代幣無關。

“昆易鏈”成國內首個公共資源區塊鏈交易平臺:10月22日，據昆明市社會信用體系建設工作領導小組辦公室消息，由昆明市政務服務管理局推動研發的“昆易鏈”區塊鏈服務平臺，現已成為國內第一個公共資源區塊鏈交易平臺，為創建陽光透明的營商環境提供技術支撐。昆易鏈”突破傳統解決方案，建立區塊鏈監督、區塊鏈服務、區塊鏈電子證據等模塊，搭建作為整個系統架構底層的區塊鏈支撐層，實現聯盟鏈管理、節點管理、通道管理、共識機制、智能合約、跨地域互聯等區塊鏈核心功能，有效促進業務數據、主體庫數據、業績庫數據及信用庫數據的存證和查驗工作。（昆明日報）[2021/10/23 20:50:12]

交易激勵\挖礦的最早試水者同樣是中心化交易所，由 Dragonex（龍網）在 2018 年率先實踐，推出了根據交易量獎勵平臺代幣（DT），基于平臺代幣分紅交易手續費的“交易挖礦”機制。

這一機制而后由 Fcoin 進一步“發揚光大”。在交易挖礦上線后，這兩大交易所的業務都實現了飛速的增長。尤其是 Fcoin，作為“交易所大戰”的后進者，其高峰時期的單日交易量是其他所有一線 CEX 之和。

然而，無論是 Dragonex 還是 Fcoin 的輝煌都沒有持續太久，前者由于被盜資不抵債倒閉，后者由于所謂的“內部財務錯誤”虧空巨大而倒閉。兩個平臺倒下的原因略有差別，但共性是財務虧空，前者是因為外部攻擊，后者則是內部問題。

加密貨幣交易平臺Liquid支持Stellar USDC:金色財經報道，加密貨幣交易平臺Liquid Group宣布支持Stellar USDC，將為用戶提供免費的USDC提款功能。通過擴展到基于Stellar的版本，該交易所為USDC增加了多鏈支持。[2021/7/14 0:49:34]

但我們不禁要問：如果當年沒有被盜事件和內部財務問題，交易挖礦能否幫助它們穩住在交易量上的市場份額，形成壁壘？

Uniswap 的出現把 AMM 機制進一步推向市場，這一機制大大降低了流動性做市的門檻，也給流動性挖礦的激勵提供了天然的便利，Sushiswap通過自己代幣對 LP 的補貼一度迅速抽離了 Uniswap 的大量流動性，導致當時 Uniswap 短時間也推出了流動性挖礦計劃來作為應對。

除了 Dexs 之外，Looksrare、X2Y2以及 Blur 等 NFT 交易平臺也開展了對于流動性激勵的大量實踐，將補貼的戰場從同質化代幣（FT）遷移到了 NFT 領域，也是從 Blur 開始，Opensea 感到了明顯的威脅，開始實踐 0 手續費來應對。

另一方面，或許是由于 Fcoin 慘烈的失敗猶言在耳，DeFi 領域比較大的交易挖礦實踐還要到 DyDx 推出代幣之后，而后的實踐者還包括 Okchain 上的 Dex 項目 Cherry，以及 BSC 上的 Dinosauregg 等等，比較新的包含交易激勵的項目還有 level、gridex、kwenta 等等。但從整體來說，以交易為主要激勵對象的項目還是少數。

數字貨幣ETF交易平臺CellETF.pro將在年底停止運營:據Consensus Cell Network旗下核心項目、數字貨幣ETF交易平臺CellETF.pro官方公告顯示，該平臺將于2020年12月31日停止運營，屆時將停止交易、充提等一系列相關服務，請用戶盡快提幣將資產轉入自己的錢包。

據悉，CellETF.pro聲稱停止運營的理由是為了更好地專注于去中心化業務，保障用戶資產安全和提幣自由。[2020/12/14 15:09:15]

正如前文所說，交易平臺進行代幣激勵的目的是為了更快在跨邊網絡效應上構成領先，形成壟斷優勢。壟斷的前提條件之一就是[用戶難以或不愿意離開現有平臺]，放在互聯網產品運營里相關的指標就是[留存率]。

于是，交易平臺是應當激勵流動性還是激勵交易，重要的考慮要素就是“哪個行為或行為對象”在激勵衰減后更容易長期留存？更容易長期留存的用戶和行為，就能為平臺貢獻更高的“用戶終身價值”（LTV），它們應當是平臺代幣主要激勵的對象。

那么，流動性提供者和交易者誰的行為習慣更為固化呢？我們目前的思考答案是流動性提供者，原因包括：

相對于交易者，LP 用戶更容易被平臺綁定

比如以 Curve 為代表的項目通過 ve 機制，引導 LP 用戶們通過質押 Crv 代幣提升自己的做市收益，這就提升了 LP 的遷移成本以及與平臺利益的一致性。

LP 的產品遷移意愿和顧慮更多

交易者跟平臺是瞬時性的資金交互關系，沒有資金托管給協議，資金風險很小；而 LP 的資金授權給了平臺的智能合約，風險更大，因此它們傾向于選擇自己熟悉、安全記錄好、歷史久的平臺提供流動性，嘗試新的平臺有較高的心理風險，即使 APR 更高也往往不愿意遷移。

有聚合器的存在，交易行為更為理性，以最低交易損耗為唯一原則

而提供流動性雖然也有聚合器（把資金存入機槍池或收益聚合器），但是由于通過聚合器投入資金會多一道智能合約的資金授權風險，以及聚合器往往有更高的收益抽成（相較之下交易聚合器往往不收取明面的費用），人們往往傾向于自己直接做市，尤其是較大的資金幾乎無需考慮收益復投造成的 gas 摩擦。

對交易行為進行的激勵，由于交易摩擦的存在而耗散了

交易行為的頻次是遠高于做市的，而交易中產生的摩擦，比如 GAS（包含MEV）和 NFT 交易版稅，被協議和用戶之外的第三方拿走了，等于激勵的一部分損耗了。

對交易的激勵會“虛增交易需求”

即出現“為了獲得激勵而交易”的行為，這類行為看似也貢獻了交易費用和協議收入，但是可能對項目進行激勵的目的，也就是“通過代幣補貼實現跨邊網絡效應的優勢”并沒有太大幫助，因為這些“虛增出來的交易行為”在激勵停止后會立即消失，無法幫助協議取得“占據更大交易市場份額”的目的。

所以總體來說，LP 用戶相比單純的交易用戶與交易平臺的關系更為緊密、長久，投入于 LP 一端的激勵，或許能換回長期更高的用戶總價值。或許也正是因為如此，目前大部分交易平臺的激勵還是以流動性激勵為主，在交易激勵上的探索相對較少。

盡管在大多數情況，流動性和交易二選一進行激勵，對流動性進行激勵往往是更穩妥的選擇，但是對交易行為的激勵探索仍然有著重要的價值，因為交易平臺的最終收益還是來自于交易，對流動性的激勵也是為了給交易者提供更好的交易體驗而獲得更高的交易量和交易費用。而在設計交易激勵時，注意以下幾點或許能取得更好的效果：

典型的案例就是 AC 在設計 ve（3, 3 ）項目 Solidly 時所提出的理念，即 ve 治理代幣的持有人，只能獲得那些自己投票的 Pool 的交易手續費，而不是無論投個哪個 Pool，都能獲得整個協議手續費。這會引導 ve 代幣的持有人更多向那些交易量大、給協議貢獻手續費更多的 Pool（交易對）投票，讓這些池子獲得更多的流動性引導（增加給該 Pool 的代幣排放激勵），進而擁有更好的深度，并進一步獲得更多的交易量和費用，等于在“變相激勵交易”。目前除了 Solidly 的 Fork 項目之外，還有一些其他項目也開始嘗試這樣的激勵方式，比如 Pendle 就采取了“把 Pool 手續費的 80% 分配給那些給 Pool 投票的 ve 用戶”的做法，這意味 ve 用戶會更愿意給交易量大的 Pool 投票，增加代幣對 LP 的激勵。

只要交易補貼的激勵價值低于交易的摩擦成本，人們就不太會產生“為了激勵而交易”的虛增交易行為，而是會在本身有交易需求時，理性選擇有交易補貼的平臺，進行那些“本身就要采取的交易行為”。長此以往，用戶可能會傾向于在條件雷同的情況下更多在有激勵的平臺交易，當行為固化為習慣，補貼的目的也就實現了。

代幣分配機制是長期、且審慎改動的，而運營活動是短期、靈活調整的。交易平臺可以設計短期的交易活動，來完成新用戶關鍵行為的激活（比如把用戶在平臺完成首次交易的行為定義為“激活”），或是為了特定的目的要達成短期的業務目標而設計交易大賽等活動（比如為了配合融資、打擊競爭對手）。比如Arbitrum上的 Gains 仿盤項目 Vela，就采用了周期短，獎勵機制和金額持續調整的交易激勵活動來吸引用戶從 Gains、Gmx 等平臺遷移過來。

以上對交易激勵的設計方向，同樣符合筆者前文所說的[留存率]思維，即關注那些能帶來長期留存的真實用戶行為進行更為精細的激勵設計。

Web3商業發展至今，筆者的一個重要觀察是：壟斷在這里似乎更難以構建。這是由Web3世界自有的賬戶體系、無許可的資金流動和項目創建、開源透明的代碼和可組合性所綜合決定的，想要在這種環境下構建護城河是艱難的，因為用戶變得更難以“圈養和獨占”。

任何一個項目想要在這種“低壁壘”環境下存活與發展，只有持續地拼經營效率，這里的[經營]是一個寬泛的指代，它包含了產品創新、營銷活動、團隊管理等眾多方面的工作，而準確、高效的激勵設計也是其中的重要工作之一。可以想見的是，代幣的分發和激勵模式，必然將越來越需要隨著競爭和用戶需求的變化而進行迭代，變成一項長期工作，基于上帝視角設計的“無需改動的經濟模型”對于大部分項目來說或許終將是一種妄念。

因此作為投資者，我們在甄選長期的投資標的時，項目團隊是否具備“長期作戰能力”、“持續的商業進取心”、“積極應對市場變化的意愿”，都應該是重點考察的品質。

天才想法帶來的“輕松商業勝利”，在Web3也將越來越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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