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FI:朱嘉明教授：數字貨幣已經成為理解現代經濟中不可排斥的?個因素

本文于2020年3月29日發布于火星財經，作者朱嘉明。

為了深?解讀數字貨幣對國內乃?全球宏觀經濟體系的影響，并對數字貨幣未來發展趨勢進?合理展望、提出相應建議，3?27?，數字資產研究院、橫琴智慧?融研究院與零壹財經·零壹智庫聯合舉辦了《數字貨幣對宏觀經濟的影響與展望》線上閉?研討會。

在此次研討會上，著名經濟學家、數字資產研究院學術與技術委員會主席朱嘉明指出，數字貨幣已經成為理解現代經濟中不可排斥的?個因素。現在，雖然數字貨幣規模有限，尚處于早期發育階段，但是，伴隨數字貨幣的產?、發展和影響的擴?，已經?擾，甚?改變了包括利率、儲蓄和投資，貨幣流動性偏好和貨幣供給之間過去的邏輯，并將逐漸和加速侵蝕總需求與總供給的模型基?，導致傳統的貨幣政策呈現失效趨勢。

以下為發?實錄：

?家好，謝謝各位朋友和與會者。我今天的題?是“數字貨幣對宏觀經濟影響的思路”，希望與?家討論思考數字貨幣對宏觀經濟的影響，哪些問題需要關注和思考？

?、數字貨幣導致宏觀經濟的新組合

?先，因為數字貨幣和數字經濟的產?和發展，導致了貨幣經濟和宏觀經濟結構發?變化。因為有了數字貨幣，貨幣體系發?結構性變化，有了傳統貨幣和數字貨幣的分類；因為數字經濟，宏觀經濟同樣發?了結構性變化，有了傳統經濟和數字經濟的分類。于是，貨幣經濟與宏觀經濟的組合與宏觀經濟之間形成了前所未有的重新組合。

經濟學家朱嘉明：區塊鏈是一個吸納知識的黑洞:金色財經報道，中南大學區塊鏈研究前沿麓山研討會于9月17日在長沙舉辦，共同研究探討區塊鏈發展以及國家主權公鏈建設中的若干關鍵問題。研討會上，著名經濟學家朱嘉明教授表示，區塊鏈就是當下科技革命的代表性產物，當下對區塊鏈的定義仍舊是不明確的。當前區塊鏈對于科學、技術和學習就是一個全方位的挑戰，“說區塊鏈是科學也好，說是技術也可以，說是組織也行，人類過往沒有創造過一個東西是這么跨界的。”鑒于區塊鏈的普及度極低，朱嘉明教授稱之為“極具彈性的框架，是一個吸納知識的黑洞”。（中宏網廣東）[2021/9/18 23:34:56]

這?畫了?個圖，分了四個類型，?是數字貨幣與數字經濟，?是數字貨幣與傳統經濟，三是傳統貨幣與數字經濟，四是傳統貨幣與傳統經濟。

需要說明的是：我們在討論數字貨幣在宏觀經濟中的作?和影響的時候，基本上還是維持著傳統經濟學理論中的“兩分法”，或者說其實隱含兩分法的思維來解釋貨幣經濟和宏觀經濟的關系。按照所謂的“兩分法”，貨幣經濟和實體經濟是不同的經濟范疇，唯有將兩者分離，進?討論貨幣經濟和實體經濟，以及兩者之間的關系。

現在，不需要觸及諸如究竟如何定義數字貨幣，數字貨幣組成，數字貨幣監管等富有爭議的問題。但是，這并不妨礙在這?強調這樣?個思想：不管它的規模多么?，它?前的影響多么微弱，但是，只要數字貨幣成為既成事實，其對宏觀經濟產?全?影響業已經全?開始，并導致貨幣經濟體系，甚?宏觀經濟結構發?“解構”和“建構”，形成前?說描述的新的組合模式。

朱嘉明：元宇宙是人類創造出來、橫跨生命與非生命集成系統的信息塊:6月2日，由Cabin VC 、Blocklike舉辦，金色財經、POW POWER協辦的Tides波浪 2021·區塊鏈影響力峰會開幕式中，經濟學家、數字資產研究院學術與技術委員會主席朱嘉明開場演講。

朱嘉明討論了元宇宙的概念、演變歷史、基礎問題、未來預期等等。朱嘉明認為，元宇宙是人類創造出來、橫跨生命與非生命集成系統的信息塊，是通過21世紀科技成果所實現的人類意識的集合。該概念將引發信息科學、量子科學、數學和聲明科學的互動，改變科學范式的飛躍。目前，我們正處于高度智能化形態的元宇宙第3個發展階段，元宇宙已經囊括了多種數字經濟創新成果，例如 DeFi、NFT 以及區塊鏈的其他成就。[2021/6/2 23:04:45]

這個過程?常像化學反應現象。按照通常的化學反應解釋：當?個新的元素進來之后，它會侵蝕和影響整個體系，原本分?破裂為原?，原?重新排列組合?成為新物質的過程即是化學反應過程。數字貨幣導致了傳統貨幣經濟的“分裂”，或者傳統貨幣體系的“異化”，于是，傳統宏觀經濟結構呈現改變，“此”貨幣體系和此宏觀經濟結構不再是“彼”貨幣體系和此宏觀經濟結構。所以，與2008年?特幣誕?之前不同，現在討論貨幣經濟的時候，已經不能排斥數字貨幣的作?。同樣，討論實體經濟或者現實經濟的時候，也不能忽略數字經濟的存在。我們要把“化學意識”、“混合意識”和“交叉意識”加?到理解數字經濟和宏觀經濟之間關系中來。

朱嘉明：DeFi技術徹底摧毀了傳統金融的基本邏輯:7月18日，在珠海橫琴舉辦的“DeFi涌現”研討會上，澳門產業區塊鏈協會會長、經濟學家朱嘉明表示：我們既不能把DeFi僅僅視為簡單的技術突破，也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它具有很高的意義。但為什么我們認為DeFi有潛能？因為對于傳統金融來講，它面臨的最主要困境就是成本。如果想要從根本解決傳統金融的成本問題，它必須依賴DeFi技術，而DeFi技術又徹底摧毀了傳統金融的基本邏輯。（巴比特）[2020/7/19]

?、數字貨幣改變貨幣經濟體系

現在就數字貨幣如何改變貨幣經濟體系問題，有所深?的討論，并強調以下?點：

第?，數字貨幣與傳統貨幣的?較優勢。

發?權的多元化。法幣的發?基于它的權威性，數字貨幣并不追求權威性，因此它是多元的。

不可思議的低成本，當??可以依據區塊鏈創造數字貨幣時，它的成本當然是?常低下的。

數字貨幣超越主權。

技術驅動。

傳統貨幣的演變是與?類?明和經濟連在?起的，是?個歷史模式，所以才有?個經典說法，稱貨幣是社會關系的總

和。?數字貨幣是科學技術綜合發展的結果，是?類歷史上唯?由科學技術創造和推動的?種貨幣。

經濟學家朱嘉明：2020年是區塊鏈與產業結合的重要年份:6月28日，騰訊區塊鏈加速器首期復試在騰訊總部舉行。知名經濟學家、數字資產研究院學術與技術委員會主席朱嘉明表示，2020年是區塊鏈與產業結合的重要年份，是區塊鏈發展與應用歷史的關鍵時期。“戰略、互動、生態、加速”已成為區塊鏈與產業結合的關鍵詞。

他提出5點原因：1.在區塊鏈技術、功能以及區塊鏈在宏觀經濟和社會治理中地位，形成前所未有的共識，并達到了國家戰略層面；

2.區塊鏈的應用場景獲得拓展，區塊鏈與各種產業結合，得以全面展開，開始呈現產業區塊鏈化，區塊鏈產業化的生態；

3.區塊鏈技術正在從發達地區向欠發達地區，從東南沿海向中西部地區，從一二線城市向三四線城市擴散，成為推動區域發展的新動力；

4.區塊鏈底層技術獲得進一步開發，并與大數據技術、人工智能技術構成互動型創新；

5.因為區塊鏈技術納入新基建，有力推動傳統經濟的數字化轉型進入歷史新階段。[2020/7/2]

數字貨幣的市值，種類和區域擴張的能?。

數字貨幣流通速度。

第?，數字貨幣推動零利率、負利率時代的到來。因為數字貨幣的出現，未來資本不再稀缺，原來經典意義的資本有可能?向消亡。政府的公共投資、公共消費和公共產品會?幅度地增加。道理很簡單，資本的消失是因為原來可以成為資本的貨幣資源成本趨0，數字貨幣加?進來之后，供給理論上是?限?的。在理論上甚?可以認為，因為貨幣需求和數字貨幣結合，利率的函數將不復存在。

聲音 | 經濟學家朱嘉明：未來會有兩大類四種形態的貨幣:經濟學家朱嘉明在接受采訪時表示，未來會有兩大類四種形態的貨幣：一是政府法定貨幣，又可以分為非數字和數字型法定貨幣。法定貨幣不會全部轉變為數字型的，而會是一種并存的狀態；二是非法定數字貨幣，又會出現中心化的非法定數字貨幣和非中心化的非法定數字貨幣。此外，其認為加密數字貨幣周期和當下經濟周期關系不大，主要原因是現在加密數字貨幣的規模還很小。但是，不等于說未來對經濟周期沒有影響。(零壹財經)[2019/4/21]

第三，數字貨幣?然超越所謂的“流動性陷阱”。就?間性數字貨幣??，其功能相對于傳統貨幣單純，種類繁多，?且難以與傳統貨幣的“利率”掛鉤，所以，?乎不存在對任何單?數字貨幣，或者數字貨幣的?限?需求彈性。就法幣數字貨幣??，與傳統貨幣相?較，具有天然的透明性，難以轉換為“投機性”貨幣需求。

第四，數字貨幣最終導致IS和LM模型失靈。在龐?的經濟學體系中，各種模型數不勝數。但是，IS和LM模型?疑是最為深刻和實?的。英國經濟學家希克斯在1938年，基于凱恩斯經濟學，提出了IS-LL模型，天才地將貨幣經濟和實體經濟連接在?起。1949年，美國經濟學家漢森將希克斯的IS-LL模型改成IS-LM模型。IS講的儲蓄和投資的關系，LM講的是貨幣偏好和貨幣供給的關系。不論是IS，還是LM最終都受制約與利率。如今，距離1938年過去了??余年，距離1949年過去了七?余年，不論貨幣經濟，實體經濟，還是他們之間的關系都已經?為不同。特別是過去的利率和投資之間、貨幣偏好和貨幣供給之間的邏輯關系已經完全被打亂。?數字貨幣對傳統貨幣體系和宏觀經濟的滲透，加速了IS和LM模型失靈。

左為希克斯；右為漢森

三、數字貨幣全?侵蝕總需求-總供給模型的基?

數字貨幣將全?侵蝕總需求與總供給的模型基?，主要體現在以下?個??：庇古效應，凱恩斯?命，蒙代爾-弗萊明模型，以及傳統國際貿易模式。

第?，庇古效應。在中國經濟學界的研究始終不夠充分。庇古因其對財富、福利、產業、就業，以及制度比較??的理論和思想貢獻，極?的豐富了宏觀經濟學。庇古對宏觀經濟學最有影響的是“庇古效應”，所描述的是趨于低下的物價?平，有利于刺激經濟增?，實現充分就業和創造財富效應。現在，物價?平和消費、?融資產的相關性特征已經改變。即使進入低通貨膨脹階段，也未必發?“庇古效應”。

物價?平現在對財富的關系的敏感程度已經發?了嚴重的分離，股市波動和物價?平之間沒有直接的相關性，或者相關性越來越?。數字貨幣和數字經濟加劇了這樣的趨勢。

第?，凱恩斯?命。在20世紀后半期，沒有任何?個經濟學家的影響?可以超過凱恩斯。甚??今如此。代表凱恩斯經濟學的《通論》出版于1936年，針對與剛剛發?的?蕭條，所以，凱恩斯經濟學曾經被稱之為“蕭條經濟學”。凱恩斯提出的“有效需求”理論，通過增加投資擴?就業，極?的擴展了宏觀經濟學總需求理論。但是，進入數字經濟和信息時代之后，投資與就業的相關性不斷削弱。

第三，蒙代爾-弗萊明模型(Mundell-FlemingModel)。這個模型的核?思想是：在資本完全流動的情況下，浮動匯率制度對各國宏觀經濟存在重?的和有效影響。但是，?們看到的是，國家和央?對匯率制度的?預正在普遍化，加之對資本?由流動限制的增加，宏觀經濟越來越受制于政府的影響。因為數字貨幣，例如比特幣，具有天然超越主權的特征，不存在所謂匯率制度的限制。當然，法定數字貨幣，特別是央?數字貨幣似乎依然存在匯率框架的約束。無論如何，數字貨幣會對現存的匯率制度與機制發?深刻的和持久的影響。

第四，傳統國際貿易。在經濟學通識?本中，關于總需求有?個公式：AD=C+I+G+(X-M)。其中以出?減去進?體現的國際貿易是總需求的重要組成部分。?少因為互聯??命和信息時代到來，基于全球化的產業鏈和價值鏈的形成，服務貿易崛起，傳統貿易正在被改變，因?影響了各國宏觀經濟格局。現在?乎可以清楚地預?到，數字貨幣和數字經濟將會進?步改變國際貿易??的結構，同時影響國際貿易在宏觀經濟中的位置。

總之，從世界范圍內看，?持宏觀經濟的經濟制度，宏觀經濟結構和機制，特別是政府影響和?預宏觀經濟的政策體系，都?臨前所未有的新局?。當然，我們不能將這些變化僅僅歸因于數字貨幣和數字經濟的產?和發展，得出這樣的結論顯然為時過早。但是，數字貨幣和數字經濟無疑讓我們看到了?個潛在的新趨勢。

四、數字貨幣對于經濟復蘇的另辟蹊徑

最后，談談數字貨幣對于改變經濟危機常態化，實現較為?期的經濟復蘇，可能是?個另辟蹊徑的選擇。因為數字貨幣的誕?：

改變投資?式。主要是改變資本形態，資本地位，資本主體。集中體現為利息對資本、資本對投資模式的全?位變?。

改變產業結構。主要特征是非實體經濟，包括數字經濟、信息經濟和觀念經濟的發展。

改變就業模式。?我就業，合作經濟和共享經濟會逐漸主流化。

改變經濟組織。主要是傳統公司形態會走向衰敗，企業?型化、創業模式的多元性。

總結以上四個??，我希望傳遞這樣的思想和理念：數字貨幣已經成為理解現代經濟，不論是宏觀經濟，還是微觀經濟所不可排斥的極為重要的因素或元素，不可低估數字貨幣對原來的貨幣理論、實體經濟，所產?的現實和?遠影響。對此，世界主流經濟學家是估計不?的，并且影響了政府宏觀經濟政策體系。以貨幣政策為例，?2008年之后，寬松的貨幣政策對宏觀經濟的影響?走向微弱，再低的利率，甚?零利率和負利率，都對刺激經濟乏?，貨幣政策正在出現全?的失效。在2020年3?新冠病的世界性蔓延開始后，貨幣政策的?效更加顯著。這是非常值得注意的歷史性現象。

最后，以上是我今天分享的并不成熟的觀點，謝謝?家并希望聽到各位的批評、指教和comm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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